想透过已不存在的普鲁士的眼睛看世界,还有英国脱欧公投这件事,想像中的含意,想像中的铁与血作风。
一场没来由的(普→←英)辩论会,所以就是辩论文,所以……。
「我不逃避太阳」
---腓特烈・威廉一世(德意志王国第一任皇帝)
来吧,让我们开始吧,鉴定未来的真伪
「普鲁士死了,毁灭了,消失了。」
柏林在尖叫丶世界在尖叫,日耳曼人成了疯狂的寡妇鳏夫,在悲痛欲绝中放声哭喊。
然而,那个本该消逝的鬼魂突然开了口。
「你错了,普鲁士只是往前冲,像以往那样拼命地往前冲」
普鲁士从不逃避太阳。
十九世纪的普鲁士站在大英帝国旁边,手中握着剑,极为严肃。那时德意志帝国才刚成立,新生的力量是东升的旭日,他们还没料到以战神封号的条顿骑士团也有走向毁灭的一天。
「听起来简直像被逼着面对一样。」
「人类的死亡是细胞的衰落与毁灭,我们的死亡是国势的脱离和迷惘。」
亚瑟十分平静,视线沿着手心脉络延展。久违了,他对自己这样说,自从铁娘子之後就没有过这样的动荡,真的久违了。
被消息劈头一震的伦敦愤怒的歇斯底里,毕业的年轻学子高声呐喊,狼狈的政治要员忙得焦头烂额。
「”我们只能被时代逼着往前冲”」基尔伯特就坐在他旁边,他撑着头,电视萤幕的反光把他侧脸照的亮熀熀的。
亚瑟笑了一下,看来悲剧不只一件,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。
「你不应该在这,路德维西巴不得毙了我」
「大概不只他,我想全世界都想毙了你,光是整整两兆美元的蒸发就能让他们有理由上你绞架」
欧洲大陆炸开了锅,股市的数值先行引领了世界动荡的风头,但还没有人捎来任何的谈判消息,倒是来了一个最不相关的男人。
这不公平,凭甚麽他就被当个不成功的革命份子被审判,亚瑟捻熄了手中的烟。欧罗巴的老顽固该醒醒了,他知道不满的情绪多高张,也知道谁正在酝酿,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庞大而生了锈的组织体,他们只需要一个人登高一呼,一个人出来冲破现况,而英国当了领头的罪人──哈,这太讽刺了。
「在决定改变的时候,我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」
普鲁士比手画脚,「我很清楚,铁与血,只有牺牲才会换来新生,改变的代价──」,他很认真,「可能远远超过你所能承受的,如果那时候有股票这东西」
「别提这能在几分钟内翻盘的东西了,不可信」
基尔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:「你不害怕吗?」
「害怕甚麽?英国解体?欧盟崩毁?俄罗斯威吓?恐怖份子?」
基尔伯特不知道亚瑟的笑是冷漠还是无奈,他甚至还可能看到一丝被迫的绝望,不,他怎麽可能绝望呢?贝十米特心想。
「不,怕徒劳无功」
「做最坏的打算,成为另一个普鲁士,为了崇高理想牺牲自己的伟大国度」
「没人会悼念你的,所有坏的都会算在你帐上,就算你死了,还是有人会去把你的坟挖开丶敲碎骨头」
亚瑟自言自语般地看着他:「我们都不承认害怕,觉得自己还是能呼风唤雨的霸权,所谓的欧洲人,就是一群自视甚高而又想无视其他势力的富裕国家,但我们又轻视彼此,尤其是我与你们,大家都知道再这样下去没办法,每个人都感觉的到,但为何就是没人想站出来?」
「所以你站了出来」
「是我的人民站了出来」
他更正他的用词。
「普鲁士,当初成立德意志帝国的时候你是信仰甚麽?当初你被拿来做代罪羔羊的时候是坚持甚麽?当初你破釜沉舟下令改革的时候是抱持甚麽?当初你第一次面对消亡的时候是祷告甚麽?」
「普鲁士的精神丶普鲁士的意识丶普鲁士的权威,你不能永远龟缩在一角,”必须去面对太阳”,威廉一世国王是这麽说的,试着击杀他,不然只能坐以待毙,还是那句话,这是一种不得不。」
「There's no such thing as society.(没有社会这种东西)*1」
亚瑟闭起了眼。
「我很佩服你,亚瑟」,基尔伯特深吸了一口气,「从以前到现在,从西元不到十世纪时第一次见到,我就很佩服你」
「佩服甚麽?」
「明明力量悬殊却硬是要力拼一搏,就算大家都不看好也不管不顾地一头栽下去,在中世纪丶在後半世纪,有些东西我只能说是奇迹」他或许是调侃,却让亚瑟听出了怀念。
「之後又是掀起欧洲巨变的一连串革命……你知道我这个人,生来好战,我从不觉得人类适合过舒服盲目的生活,我们永远都需要学习教训,二十世纪这样过下来,我就在想,你们太安逸了,很多事情就这样视而不见,最近的灾祸大家都看在眼里……」
他揉了揉太阳穴:「阿西很少跟我讨论,但我看的出来他也越来越不堪负荷」
「这些不过是个导火线,问题早就潜伏许久,独立丶分裂丶恐怖份子丶经济危机,这几年堆积的忿怨和恐慌一下子全爆了出来」
「我问过很多人,问安东尼奥丶问法兰西斯丶问路德,甚至连对岸那个年轻小夥子也被我抓来问了,我问他们:"都这样了,你们在等甚麽?"」
那双红色的眼睛就这样睁得大大的,里头流露在拿起刀枪时才有的狠劲:「纵使战争的时代过去了,可你们一个个的都变得过於瞻前顾後,我恨不得自己还是那个普鲁士,一个个的拿枪杆把你们敲醒,你们让我再一次怀疑,是不是只有战争才能让人前进?简直像是温水煮青蛙,你们知道吗?」
耳边的声音让亚瑟想起了很久──其实也没那麽久以前,他们每个人丶每个意识体,在战场上的针锋相对,在政治局面上的阿谀我诈,还有毫不由於的,一道道政策。
「普鲁士名亡实存,在这里」,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:「然而我现在看着你们,觉得世界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,你们都後退了,而我眷恋大胆的过去」
「我们很像」基尔见亚瑟若有所思,也只是自顾自地讲下去:「我一直都这麽觉得,我们都擅长孤注一掷,而且有那个能力」
「现在说这些还太早」,亚瑟摇了摇头,「脱不脱欧还说不准,人民像是公投上了瘾」
他自嘲的笑了笑:「民主反被民主制」
「你们都想太多了」,基尔伯特咬着牙:「该做甚麽就去做,断的了亲缘断不了血缘,你当初朝我开枪的时候说的是甚麽?」
「”绝不後悔”」
「普鲁士是被时代逼着跑的」
他没用灭亡这个词,「那还真的很痛,我到现在还能感受的到」
「而现在,最先被逼上前的是不列颠」
「真的很不悯啊,边陲的英伦三岛」
基尔笑了起来,「全欧洲,大概也只有你能先抛下众人跳下去」
「或许普鲁士可以这样认为」
亚瑟挂掉了铃响的电话,站起身:「英国被时代逼上前,然後欧洲被不列颠逼上前,最後就是整个世界」
「世界将掀起一波变革」
基尔伯特这样讲。
「从不逃避太阳的阿尔比恩*2」
亚瑟点点头。
「恩,从不逃避太阳的阿尔比恩」
FIN
觉得阿普是不二人选的原因,总归一句就如評論區裡sp天使講的 : "是普鲁士配不上这个时代了?”——不,是这个时代配不上他。
*1鐵娘子的名言
*2阿尔比恩为不列颠的别称。
後续:
「其实我们很像的原因还有一个」
「甚麽?」
「本大爷根本不知道欧盟是啥鬼kesesesesese」
「滚!!」
PS有人民公投完才後悔说,其实他事後才去google 欧盟是甚麽=”=
我觉得,不论英国有无脱欧,欧洲势必会掀起一场变革,这场公投若是被化解开了(已有上百万人连署要求重新审核,二次公投),也不可能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。
我很喜欢普鲁士,我想如果他还在欧洲,他会怎麽處理、對待歐盟,毕竟是个传承了铁与血的国度,所以让他成了这次主角,对不起,我还是改不了我冷CP组合的体质……..